【五金燮】最佳损友

现实向。

OOC有。

不算HE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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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
安炯燮躺在车里呼呼大睡时,大衣口袋里的铃声“嘎哆”响个没完。李义雄被吵得耳根发疼,那哥依旧歪着头没一点要醒来的迹象。

“哥,炯燮哥!手机!”他搡了安炯燮一把,“你不看消息把铃声关了呗。”

安炯燮迷迷瞪瞪地掏出手机,被满屏的提示恍了一跳。

是朴佑镇。

【炯燮~】

【安炯燮!】

每个人大概都有一个这样的朋友。

SNS聊天时,一句话恨不得拆成一个字两个词三个短句。你一段话没打完,那边刷刷刷十几条就飞了过来。

朴佑镇就是这样的朋友。

【安炯燮你在吗?】

【在吗?】

【理一下我。】

【喂~】

【我看你初放了!】

【人气歌谣。】

【我实话说了吧。】

【义雄好帅啊!】

【Justin好帅啊!】

【正正哥好帅啊!】

【安炯燮你头发什么鬼!】

安炯燮鼓动腮帮子,胸腔一股无明业火开始熊熊燃烧。

新消息这时发了过来。

【上线了?】

【已读快回!】

【你可别是生气了吧?】

啪嗒啪嗒啪嗒。

李义雄盯着安炯燮憋红的脸。默数。

三,二,一。

【朴佑镇你吵死了!】


02

最初见到朴佑镇,记忆中是沉稳安静的模样。有点小孤僻,不爱讲话。

他后来知道自己错的离谱的时候,已经为时太晚。

他还记得朴佑镇抱个手机窝墙角偷瞟他哼哧哼哧的笑,露出尖细的虎牙,白炽灯照得明晃晃的。

“你笑啥?”他走过去,搁朴佑镇跟儿前蹲下,探个身子凑过去脑袋。

屏幕上是只朱迪兔,长耳朵大眼睛扑闪扑闪的,“真的像啊!”朴佑镇像发现了新大陆,“安炯燮你长得好像兔子啊!”

姑且算的上是可爱的称呼,安炯燮努努嘴,没跟他计较。“别盯着我笑。”

“小气。”他追在安炯燮背后挥舞手机,“你想不想瞅眼你的尼克是谁呀!”

“朴佑镇闭嘴!”

他觉得朴佑镇这人。话太密。完了还没营养。

朴佑镇曾痛心疾首的扒在他身上声泪俱下的控诉。“我被剪成了自闭儿童,这还有没有天理了。”

雷声大雨点小,一滴金豆豆没掉,就干嚎。

安炯燮象征性地捋了捋他一头刚染的红毛,“我快被剪的自闭了,哥哥你少说两句。”

在他怀里的朴佑镇愣了一秒,不多时,一只大手顺上安炯燮的背,轻轻拍抚,“安,坚强。”

是调笑的口气,也满怀着诚意。

大多当做玩笑说出口的话,也都带着一颗火热赤诚的心。

朴佑镇就是这样的朋友。


03

安炯燮就着白开,倒出两片药丸,含在嘴里,咕噜咕噜两声下肚。身后拖鞋趿拉踩地的声音,转身正对上李义雄睡眼惺忪的脸。

“感冒还没好?”李义雄眯瞪地从安炯燮手里接过温开的牛奶,“谢了。”

说话间Justin撑着懒腰走进餐厅,还没睡醒,直奔着安炯燮来,大半个身子就往安炯燮的身上挂,琢磨着再眯会儿。李义雄拉开他:“没睡醒回屋睡,哥病了。”

Justin转身往李义雄的身上扑,李义雄哇哇乱叫,被禁锢着喊他的大名,“黄明昊你给我下去!”


吃了药,上车就犯困。听到李义雄在耳边叽里呱啦跟人语音个没完,迷迷糊糊的晃到了电视台。下车前拿冰袋贴脸醒了醒觉,安炯燮甩甩脑袋,跟在李义雄身后下了车。

待机室门口碰到了熟人。朴志训立在拐角打电话,余光瞟见安炯燮一行人过来,匆匆挂了电话,大步迎了上来。

“索比呀!”朴志训最近在健身,安炯燮被他箍的透不过气,庆幸朴志训又很快将热情转移到了身后的李义雄身上,安炯燮拍着胸口咳嗽了两声。

“就你吗?你们最近不是没打歌?”安炯燮接过Justin递来的水,灌了两口顺气,被朴志训追问:“病了?”

“不严重,感冒。”他环顾了一圈,没见到朴佑镇,朴志训了然笑道:“佑镇去洗手间了。我俩今天特别MC,99特辑嘛不是。”他想到什么,“结束你别急着走,PD让几个99的留下拍照,待会儿也要跟你说的。”

安炯燮点头作答,说话间看见拐角处朴佑镇顶着半干的刘海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,“炯索比——”

许久不见。一个大力的拥抱。

安炯燮被朴佑镇抱离了地,挣扎着拍打他的肩膀,“头晕,晕。”

“索比你是不是瘦了?”朴佑镇堪堪放下安炯燮,拭着他的额头,“咋有点烧?”

一大早尽跟人解释了,安炯燮嗓子火辣辣的疼,李义雄替他说道:“炯燮哥感冒几天了,已经吃过药了。”

安炯燮脸蛋透红,隔着粉底都亮出光泽,他摆摆手,“待会儿见,我进屋休息会儿。”

朴佑镇还想说些什么,安炯燮转身已经进了屋。PD叫人来喊了,朴志训用胳膊抵了抵他的背,拉着人一起走了。

走前他又回过头,李义雄的衣角消失在待机室紧闭的门后。额前的刘海已经干了,朴佑镇甩甩脑袋,顺道将偷跑出来的小心思甩了个干净。


04

打歌结束后,安炯燮在待机室收拾衣服时朴佑镇来了。

“索比晚上去喝酒啊。”他抖着皮夹克外套,满头大汗,倒在沙发上喘气。

“我免了。”安炯燮指了指自己的喉咙,“没好呢。”

“是清吧,志训拉的场子,几个99的一起。好久没聚了,你去了不喝酒就成。”朴佑镇磨到他跟前,亮出一只虎牙,“索比?”

又来了。

那时也是这样。

朴佑镇总有些小动作,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,大老爷们儿拉着你,水汪汪一双眼睛请求你时,安炯燮没骨气的总是照单全收。

拒绝不了啊。这个浑身散发着魅力的男人。

太危险了。

安炯燮那时就知道的。

他眨眨眼睛,心里已经开始咒骂自己,“那你等我跟经纪人说一声。”


告别时,李义雄看上去有些不满。“哥都病了还到处跑什么啊?”他又检查了一遍安炯燮随身带的药,“别忘了吃药,饭前半小时。”

安炯燮笑他:“你是我哥吗?”李义雄长高了不少,已经超过了他,站在身边板着一张脸,倒真有几分哥哥的味道。

朴佑镇的保姆车停在停车场大门口,拉开半边门,探出半个身子向他招手。围栏外各路闪光灯噼里啪啦的响,和着傍晚的微风,安炯燮探身钻进了车,舒适的坐倒在保姆车宽大的后座。

“困了睡会儿,到了叫你。”朴志训还记的他生着病,安炯燮也不客气,挂上耳机闭上了眼睛。

醒来是被人晃醒的。朴佑镇靠在身边的座位,安炯燮身上披着他的夹克。“到了,索比,醒啦。”朴佑镇讲话的声音就在耳边,低沉带着几丝沙哑,安炯燮有些恍惚。他看见朴佑镇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晃动,“回神儿了。”

安炯燮一个激灵,后背像过了电般的弹起身来,嘣得撞上朴佑镇的脑门儿,结结实实一声响,把前座的朴志训吓了一跳,猛地回头看身后的骚乱。

“你打声招呼哥哥!”朴佑镇捂着脑门儿苦不堪言的呲牙,他盯着安炯燮,盯着盯着又笑起来。安炯燮张着嘴,眉头微皱,白嫩嫩的。这副呆样儿朴佑镇欢喜的很,“你怎么越长越像兔子了。”


说起兔子,年初的时候朴佑镇送给安炯燮一只垂耳兔,一开始是尹智圣商量着想在宿舍养只金毛,他陪着尹智圣去宠物商店,一眼瞅见橱窗里的兔子,雪白雪白的,脑子里立即蹦出安炯燮的名字,牙一咬就买了下来。

后来那只兔子在安炯燮的屋里只住了两个星期,就无奈被送了人。朴佑镇在手机那头一来一回发了好大一通脾气。

【安炯燮,我们的友谊走到了尽头。】

【朴佑镇你讲点理吧,我没时间养的啊!朱迪瘦一圈了已经,再瘦死了!】

安炯燮那会儿在忙回归,新人出道,日程一天都停不了。要尽快在这个圈子站稳脚跟,才不至于被娱乐圈波涛汹涌的浪潮击倒。他依旧无邪,却不再天真。

那只兔子被送给了尹智圣的妹妹,偶尔安炯燮会收到朴佑镇发来的几张照片,朱迪又被养的肥肥胖胖的了,精神了不少。安炯燮知道朴佑镇是想有一天他不再忙了,还能把朱迪接回去。安炯燮没答话。

有些道理,他比朴佑镇懂的早。

小时候喜欢一种糖果,星星纸的包装,装在玻璃瓶里特别好看。哭闹着求妈妈买回了家,第一颗就被酸的皱起了眉头。

再喜欢的也不一定是适合自己的。

不适合的也终究不会是属于自己的。


05

进了包厢,已经有人等在里面了。也是最近才熟络起来的朋友,安炯燮脾气好,性子软,嘴又甜,在99年生的圈子里人气颇高。

朴佑镇一副安炯燮发言人的做派,人是他带来的,他油然而生一股使命感,“炯索比今天病了,酒就免了他吧。”

大家都好说话,笑着应答。有人玩笑一句:“你替了他呗。”这主意马上被众人应和,连朴志训都在一旁吹起了口哨。拉场子总得放倒一个人,朴佑镇自愿做冤大头,赖不得别人。

朴佑镇酒量尚可,大多人第二日都有行程,劝酒也还适度。酒过三巡,他微醺的靠在安炯燮身上,勉强撑得过去。

吃罢饭时间还早,有人提议去练歌房续场,安炯燮只觉得头昏,他礼貌地推辞:“我就算了,头疼的很,先回宿舍了,你们玩的尽兴。”

朋友们也不做强求,嘱咐他早点休息,朴佑镇颤颤巍巍地拾起椅背上的外套,“我送你。”


清吧地偏,安炯燮叫了车,站在巷口吹冷风。他来时穿的打歌服,深秋一件单薄的半袖,没忍住打了个喷嚏。紧接着热源就盖了过来,朴佑镇给他披上夹克,“你穿,你病了。”

安炯燮也没跟他客气,感冒加重回去指不定得被李义雄叨叨个半死。“那我穿到等车来。”

“不用。”朴佑镇揉了揉太阳穴,神经发紧的在拉扯,“你穿回家,有时间改天还我。”

安炯燮想拒绝,他其实想说,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。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朴佑镇两个人独自待着,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,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。可他最终也没能说出口。

朴佑镇抱住了他。

“我冷,让我抱抱。”


好像很久以前也是这么拥抱过的。

朴佑镇那时候喜欢扛人,力气大,练习休息的间隙,就喜欢捞人从肩膀过一圈。安炯燮没少被他闹腾。有回他没抱稳,安炯燮的脑袋咚的一声嗑在了地板上。朴佑镇惊慌失措地叫他的名字。“炯燮,安炯燮,索比呀,安……”

“别催魂儿了。”安炯燮呲着后槽牙,疼得打抽抽,“给我揉揉。”

朴佑镇鲜有那样温柔过,他后怕的抱着安炯燮,讲出口的话都在打哆嗦,“不疼了不疼了。”

转眼两年的时光就要挥手道别。

少年长成了顶天立地的大男人。

开始习惯别离,习惯将童真埋葬。没讲出口的话也随着2017年的夏季风,飘散在了那年离别的夏天。

谁都知道回不去了。

谁都知道不一样了。

可谁也没说出口。好像还像当初约定的那样,能做永远的朋友。

他知道。他和朴佑镇,最好不过这样。

也只能这样了。

少年的贪心像没长熟的罂粟花,要在最早生根发芽的时候连根拔起。

口袋里手机传来震动的响铃,安炯燮推开朴佑镇,接下电话。

“对,我在东边巷口,您车停在那边,我走过去就行。”

又到了告别的时候。安炯燮看向朴佑镇,那人微醺的眼睛里写了几分淡淡的惆怅,在夜色中像浓雾般的弥漫开来。他过滤掉那份不自在,拍了拍朴佑镇的胳膊,“我走了。”

他最终没还给朴佑镇夹克,过了马路,看见朴佑镇还站在原地。他用力挥了挥手,钻进了车里。


出租车开了车窗,冷风灌进来,安炯燮裹紧夹克,和司机搭话:“师傅,关下窗子吧,感冒了。”

摇上车窗,车内的音乐声愈发清晰起来,绵长而沙哑地在轻轻的低吟。

——总有一天会逝去的吧。

——这翠色的青春。

好像相聚只是不久前的故事。

而他们也飞快的追着时间的脚步长大了。

每一天都在和逝去的时光告别。也迎来一天崭新的朝阳。

也曾痛快过。被青春的大雨淋湿了满头。

而后捧着那视若珍宝的回忆,还要大步大步向前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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